“火币大家说”专访达鸿飞 | 从极客、布道者到乌托邦的实现者的三次转身

“火币大家说”专访达鸿飞 | 从极客、布道者到乌托邦的实现者的三次转身

黄河:今天”火币大家说”很荣幸邀请到了达鸿飞,NEO(原小蚁)的创始人,NEO也是具有国内开发背景最早的公链,也是国内唯一一个曾实现千倍收益项目的创始人最被看好的一个国际区块链社区项目。

达鸿飞:谢谢主持人的谬赞,现在的名字叫NEO,小蚁是最早时候用的名字。我们会一直关注在它NEO能够为为未来的经济带来什么,以及它是不是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区块链基础设施。

火币大家说专访达鸿飞

黄河:先请达叔做下介绍。

达鸿飞:”火币大家说”的观众们大家好,我是达鸿飞,是NEO的创始人。在2014年的时候创立了中国第一个公有链,当时叫小蚁,现在叫NEO。在过去几年时间里面一直在做“修路”的工作,做把基础设施做好的工作。不过觉得做得还不够好,未来继续努力。

黄河:我2013年购买了第一枚比特币,您作为中国区块链领袖,对于目前区块链发展现状有什么意见?比如现在遇到了什么瓶颈,以至于很难走出一个国际化的区块链项目?

达鸿飞:意见领袖这两年好像有污名化的倾向。我个人觉得最大的问题还是基础设施不够完善,任何一个场景单独看的话都可以讲得通,比如用区块链实现跨境汇兑、用区块链实现一些治理、管理都可以讲通,甚至在区块链上玩游戏。但是一旦落地的时候有很多障碍,我是个普通用户,但是必须拥有燃料或者Utility Token才能去玩这个游戏,这个障碍就非常高。我要克服很大障碍,才能去玩游戏,这个事情落地的时候变得很困难了。

像做跨境汇兑的瑞波,我在2011年的时候知道了比特币,做了很多研究、思考、讨论。回到这个领域是在2013年瑞波出现的时候,瑞波是2013年4月份出现的。我觉得瑞波一定是跨境汇兑用的网络,到现在六年了,还是没有看到消费者把它跨境汇兑上。

黄河:遇到的这些瓶颈,在后期是可以为解决思路和方法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达鸿飞:它不是用一个方法来解决的,而是水到渠成的过程。有好多板,把每一个板都补到那么高了,才能hold得住那么多水。今天有很多短板,我们要一块一块把这些短板补上去。

黄河:我们做直播这么久,很多嘉宾做客直播,共同探讨一个问题。我们流行一个词叫古典互联网,把区块链叫做新兴互联网。有一个最典型的例子,很多项目、很多传统企业,只要批上区块链的外衣,这个企业立马就能获得高新产业等等一系列的名词。最典型的例子在2017年的年底,当时有一个企业叫迅雷,说它要做玩客云,它的股价在纳斯达克连续上涨,这个企业的市值翻了很多倍。

所以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不是到了各个行业都可以加区块链的地步了呢?

达鸿飞:大家应该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在这个领域时间足够长的人都能感受到,或者对这个世界都基本认知的都知道,显然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资本市场,尤其是二级市场的交易,有很多参与者是奔背着投机去的,如果一个交易市场非常稳定,所有人的预期能达到一致,并且是稳定增长的话,跟一个普通的财富管理没有区别了,很多人进去就是追求它的上下波动,自然就有过度情绪的反应,涨的时候涨得很多,跌的时候跌得很多。你可以说这是资本市场的一个魅力,也可以说是一个弊端,但是它确实存在。

黄河:一篇您的采访稿里面,有这么一段话,他曾经问我一个问题,“怎么看区块链的发展和下一次机会。”您的回答是,我对行业越来越有信心了,从我最早接触到现在信心值越来越高。如果从狭义理解,你觉得区块链的创新点只是把老的技术融合在一起,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区块链是一种制度的创新,你可以看出来它对生产关系是有一定的改造的。我有一个小问题,您对区块链越来越有信心,这个信心它是建立在哪些地方,信心是来源于哪里?对于普通投资人而言,大家习惯一个词是韭菜,币价上涨我们有信心。您对区块链越来越有信心,这个信心来源于哪里呢?

达鸿飞:有几点,最核心的一点,这个领域已经把全世界最聪明的一批人吸引过来了,如果你在美国做一些社区活动、参加一些区块链的会议,会发现哈佛、斯坦福、MIT、伯克利的一些教授,可能原来是做密码学、分布式系统的,现在都把研究方向转到区块链相关的方向上。有很多优秀的计算机领域,甚至是其他数学领域的毕业学生,不管是本科研究生、硕士还是博士,都在做这个方向的创业。所以第一点,聪明人都来了。

第二,大的资金进来了。传统VC在2017年之前,投入在区块链领域的资金还是比较少。但是2017年之后,很多传统的风险投资大量把资金投入到这个领域里面。

所以人有了,钱有了,而技术也逐渐在成熟。所以有聪明的人,有足够的资金资源支持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它不会做出东西来。而且区块链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新科技的篮子一样,有很多新的技术上的突破,比如一些新的治理方法,一些密码学里面的进展。本来都回归在各自的领域里面去,但是有了区块链,把这些基础元素融合在一起以后,它变成一个篮子,可以装进去很多新的元素。讲未来区块链给经济带来的发展,也许不一定是今天看到的这些技术元素,有可能到时候有一些新的技术元素被装进来了,所以我对这个行业越来越有信心。

黄河:您讲到2017年是一个元年,是钱和人才流向的方向。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案例,早期我有一篇文章,名字叫做《NEO为什么能翻千倍》。这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现在一个ICO的项目融资以亿为单位,但是达鸿飞最早拿天使投资的时候才几十万,第一次做众筹才几百万,根本找不到资金,我想求证一下,真的是几十万吗?

达鸿飞:我们NEO的Foundation做了三次,第一次是种子投资人,就是自己团队里面的人,以及团队帮我们出力的朋友,大概是哪些人呢?最初比特创业营有7个人,大家都出了一些钱。然后Pre-Angel(镭厉资本)给我们投了一小笔钱,这些钱七七八八加起来有60万人民币。

黄河:我给您念一段话,我在2018年的时候,参加在深圳组织的DAC的座谈会,当时韩峰老师在现场说了同样的话。正好这篇文章叫《币圈达鸿飞从一无所有到坐拥百亿》,韩峰老师的原话,他说,我在他那赚了确实不少钱,因为我投了小蚁,就是几年前当时李哥还是我助理。我记得特清楚当时李哥跟我说,达叔到处找投资投天使,你要不要投一点?我说,什么玩意呀。后来达叔亲自跟我联系了,说你也投点吧。我真的抹不开面子,把手里20几个比特币都给了他,就算投了。

当然后来加起来,我手里也有不少NEO,大概40万个,成本是1毛多。突然有一天一看收益将近100倍,想着赶紧提出来,但是后面提币提不出来。又过了一阵子,25块钱了,已经涨了200多倍了,又要去提,还是失败。又过了一阵子, 60多块了,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赶紧找客服把币提出来,提出来之后没两天,正好跟达鸿飞在同一交流会,我跟他说,特别感谢你开发这么难用的钱包。当时我觉得300倍已经不得了了,到处跟记者吹嘘,谁知道后来变成了1000多倍。

达鸿飞:他用一个诙谐的方式,讲了这个故事。他讲得提币、讲得领他参与的众筹份额。这么说吧,这相当于是主流社会,或者至少是一部分人对区块链价值的认可,从完全不了解,到逐渐认可的一个过程。你可以说今天的价格太高了,但也可以说最早时候的价格太低了。对我来说,我体会到的倒不是价格上的变化,更多是大家对这件事情的认可程度的变化。

黄河:现在一个项目动辄,如果募一个亿,都不好意思说是做区块链项目的,现在一个项目都是千万事、亿级别的。2016年募资几十万就算不少了,您怎么看呢?

达鸿飞:估值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一种方法是市场化估值,扔到市场上,看看别人出多少钱。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叫做重置法估值,就是从零开始做这件事情,要花多少钱才能做出来。今天大部分募的几千万的项目,如果用重置法估值的话,它可能就值个小几百万级别。不谈今天,而是2018年泡沫还没有破灭的阶段,绝大部分项目还是不靠谱的,明显估值偏高。现在回过头来那时候项目的参与者,蒙受了一些损失。

黄河:当时您对NEO基金会,包括NGD做了首度的澄清。这个澄清就是从NEO的整体架构来看,您之前重心放在NEO Foundation。上周开始有一些新闻,您开始重新担任NGD的CEO,基于什么让你担任NGD的CEO呢?首先介绍一下NEO基金会和NGD的隶属关系。

达鸿飞:我先介绍一下结构吧。最早开始这个项目的时候,没有一个法律的实体结构,就是一群人,也不是一个公司。但在做的过程中逐渐发现,全世界的行业探索出一个模式,用基金会管理一个公有链项目是最有效的方式,所以后来在新加坡成立了一个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只负责两件事情,第一,NEO项目的整体战略规划。第二,管理NEO当时这个团队所保留的50%的Token怎么应用和使用。所以NEO Foundation(英语)就管这两件事情。

这个Foundation你可以理解为最顶部,但是一些具体执行的事务,这些战略要执行,我们就成立了一个组织NEO Global Development,叫NGD(NEO全球发展机构),由这个组织做一些很具体的执行事物,包括技术的开发、对项目的支持、技术研究,也有市场和生态的合作业务。所以整个战略的执行是由NGD来执行的。

黄河:所以您成为NGD的CEO以后,分享一下打算怎么做,第一件事怎么参与呢?

达鸿飞:第一件事,最重要的事就是让整个组织架构的分工非常明确。我刚刚讲的事情,都是在具体的NGD到底要做什么事情,现在每个季度会有一个Goal setting(目标设定),做什么事情要有一个明确的规划,每个季度会做各种各样的revinew。

黄河:刚刚聊到NEO作为国内第一条公链,毫不夸张地讲很多人喜欢拿它比较,也喜欢拿达叔和国外的人做一些比较。能不能把您开始做项目到今天为止,包括以后重点的经历做一下介绍。

达鸿飞:大致分几个阶段。2011年到2013年是一个阶段,属于个人瞎折腾阶段,看一些白皮书,做一些研究,畅想一下能够干嘛。到了2013年的时候才开始有了比特币和区块链社区,在当时还没有“区块链”这个概念,当时是个比特币的社区。那时候我和徐义吉、巨蟹、王冠一共七个人,联合创立了一个组织比特创业营,这是在2013年的时候,开始做各种各样的社区活动,办一些活动。这个过程中大家开始萌发了想要做一些具体项目的想法,当时正好有一件事情是烤猫,用比特币做众筹,做他的Asic矿机。我们看到众筹这件事情是完全可以用比特币、用区块链来实现的。

黄河:当时烤猫用众筹的方式,对于全世界是所有人,还是什么呢?

达鸿飞:他是在一个bitcointalk的论坛上贴了一个自己的比特币地址,描述了一些想做什么,愿意相信他的人,就给那个地址打比特币就可以了。最后募了15万美金,其实并不多,但是这个钱足够他做一些早期的研发了。

黄河:可以这么理解吗?因为当时还没有区块链的概念,我们可以叫它挖矿,能不能这么理解,15万美元在当时是一笔巨款?

达鸿飞:是的,当时已经是非常大的一笔钱,完全素不相识匿名的人,能够收到全世界相信他的人,给他转来15万美元,在当时是一个难以置信的事情。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确实用15万美元把这个做出来了。所有资助他的人都获得了很大的资金回报,在当时。所以这个事情,在区块链或者一个类似比特币的系统做众筹,是有实际的价值的,我们当时做了一个X系统。下面有三个词,叫Kickstarter(美国最大的众筹网站)加上NASDAQ(纳斯达克),它能够实现的是Kickstarter加上NASDAQ,加以上bitcoin。当时解释这个系统,就是有这三样东西。第一,用了类似比特币的技术,实现了Kickstarter,就是众筹的行为。然后能够像NASDAQ一样,让这些众筹份额得到充分流转。这是封面第一页,第二页讲一下这个东西怎么做的,商业模式是什么样的。一共两页纸,找到了Pre-Angel王利杰,他看了看,当然也没有完全被说服,大概觉得投的钱也不多,挺有意思的,就投了一点。

黄河:从2011年一直到2014年,2014年是熊市。

达鸿飞:是的,从2014年到今天是整个NEO的过程。

黄河:从2014年到2017年整个大环境来讲,属于行业的低谷阶段,2017年算是牛的一年。从2011年您第一次接触比特币,到现在八年时间里面,早期是极客,我在一篇文章看到您说是“懂计算机的文科生”,然后从极客到推广传播比特币,在中国社区大量推广比特币,我们也看到比特币一路走来,被越来越多的人接纳。最后您把NEO做成功,后来实现了一个很大的转变。跟这次直播的主题一样,历经了从极客、布道者到乌托邦实现者的三次转变,这三次转变代表您的人生和行业阶段,有怎样变化呢?

达鸿飞:所谓的极客阶段就是我读大学和毕业之后的一小段时间,我自己学一些汇编语言,甚至还借密码学的书看。当时还是学校 BBS病毒版的版主,研究一些病毒怎么写,和一些安全的话题。这是完全纯兴趣的事情,我后来看《乔布斯传》的时候,他在大学时候不知道就学了一个字体学,也没有什么用。当时看是没有用处的,但是后来设计苹果电脑和设计苹果产品的时候,对美的判断能力不一样了,所以苹果会被很多喜欢设计的人所推崇。我原来在大学里面的积累,在我看到比特币的时候,更容易被这个东西打动,更容易对它产生兴趣。另外一方面我在大学受到了一些制度主义经济学,包括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思潮的影响,也对于对出比特币,并且理解它、喜欢它、热爱它,有很大的帮助,所以这是一个萌芽阶段。

布道者的阶段,当我认识了这个东西,我认为它很好,对整个社会有很大的益处的时候,我当然愿意传播这样的思想和技术。

黄河:到今天为止经历了这么多年,您要问每个人比特币好吗?大家都说好。但是什么样的经历,成为一个布道者,认为这就是一个好东西,一定要信仰它。很多人对它的信仰停留在价格阶段,但真正回归到技术本质上,需要怎样的过程演变,才能从对价格的信仰,转化到布道者的信仰呢?

达鸿飞:可能跟每个人的特质有关系,我是一个比较爱想象的一个人。我会想象未来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我能够制定这个世界的规则,或者参与到这个世界规则,我希望它变成什么样子。我相信绝大部分希望这个世界是非常透明,各种各样的机制很透明,希望这个世界非常公平,希望这个世界非常包容、普惠,每个人都均等的机会,这是一个想象。当你有了想象以后,会发现区块链能够提供这样子的可能性。比如可以让很多规则透明地变成智能合约也好,变成一个代码在区块链上运行,可以让任何人没有障碍地进行创新。区块链的创新,特别是公有链,是一个创新。

同时能够让个人对自己的数据、身份获得完整的控制权和所有权,所以它能为未来想象中的世界提供技术支撑,我觉得这一定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东西,也是每个人从内心里面很渴望看到的东西。

黄河:这么多年以来,像当时做比特创业营,包括徐义吉、巨蟹、王冠、初夏虎、长铗、咕噜。

达鸿飞:他们可以说是中国区块链社区最早的活跃成员。

黄河:介绍一下,期间跟这些人一起合作,有没有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呢?

达鸿飞:介绍一下比特创业营,徐义吉就发挥了很大作用,我们有七个人,他在这七个人更多的是穿针引线、统筹协调,可以说是他是比特创业营最重要的一个成员。还有蓝领,他原来是一个律师,作为一个律师参与到社区活动里面来,同时他的经济学底子非常好,也有很不错的技术功底。所以他在法律领域、投资领域非常有建树。巨蟹是非常执着的人一个人,他认清一个方向,是不会改变这个方向的,会一直走下去,我相信在经济回报上应该也给他带来很好的回报。所以这些老朋友,每个人都在随着行业的成长和发展,都在行业里面算是比较重要,在今天看来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火币大家说”专访达鸿飞 | 从极客、布道者到乌托邦的实现者的三次转身

NEO 创始人达鸿飞

黄河:从极客、布道者,用您的话说是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您更喜欢哪个身份呢?

达鸿飞:我更喜欢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或者是乌托邦的构造者或者贡献者这么一个身份。

黄河:讲道务实的理想主义者,这是我在您的一篇演讲稿里面的介绍。当然这个介绍不知道对不对,当时您说,为什么NEO与其他区块链有什么不同的时候,您说,我认为本质的不同是在于设计的理念。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价值观,就是现实的理想主义,纯粹的实用主义无法大胆想象一个未来,纯粹的理想主义无法完成任何事物。所以你比较喜欢现实的理想主义,于丹写过《论语新的》,在里边她讲到一句话,“只有天空而没有土地,是梦想主义者不是理想主义者;只有土地没有天空的人,是务实主义者不是现实主义者。”像务实主义、理想主义、现实主义都有阐明,当然最理想的状态,就是现实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您为什么喜欢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或者您心中的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是怎么定义的呢?

达鸿飞:我为什么喜欢呢?可以这么讲,如果纯粹是理想一面的话,你会提出一个200年之后才能被证明是正确的一个思想。这类思想也许你提的时候,根本没有被世人所关注,很难获得这样的成就感和回报。当然也有少数人提出的思想,几百年后被发现非常有价值。但是在他在世的阶段,他一直得不到正面的反馈,所以他并没有对这个世界做出让他直接能感受到的影响,我并不想做这样子的人。

我更喜欢的是,我们做了一些事情,这个事情被证明是正确的,世界给了我相对正确的反馈跟回报。在这个基础上,也会有更多的团队、更多的人一起加入进来做这个事情。不然的话这个事情只有你自己相信是真理,并且200年之后才会被别人认可的话,你不会形成一股力量,你只会有一个理念,这个理念在那是星星之火,但是它不会变成一个燎原之火。所以我更想做的是能够推动事情,发生实质性的改变。

黄河:讲到道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我带了一本您务实的著作,就是NEO的白皮书。里面都是一些技术性的术语,您在开篇就介绍说,我们是利用区块链技术和数字身份进行资产数字化,利用智能合约对数字资产进行自动化的管理,一种支线智能经济的分布式网络。您在演讲里面曾经说过,智能经济时代又是数字经济时代化,等于它会被完全数字化的。您对NEO智能治理经济理念的构想和构思,是基于什么样的环境,灵感来自于哪里呢?

达鸿飞:在2014年开始想要做小蚁的时候,想得比较简单,就是做一个可以服务于众筹这件事情的区块链。

黄河:晚于以太坊,还是早于以太坊?

达鸿飞:这个项目比以太坊晚三个月吧,具体几个月也记不太清楚了。它是用比特币的技术实现Kickstarter和NASDAQ的功能。之后随着对这个行业思考越来越深入的时候,我们在NEO的阶段,提出了sSmart E economy这么一个概念,这个概念涵盖了什么?是我们对未来经济形势的畅想。过去的经济形势,最开始是原始经济,是狩猎的活动方式。对于权利记录体系是非常粗糙的,可以说是没有的,所以那时候产权也是非常不清晰的,近似于似乎于没有产权。然后有了农业经济,有了农业,有一些小范围的协作,也有了部分的私有财产,但是财产的流通性非常弱。然后有了蒸汽机的发明,有了工业经济。到了工业经济之后,有了复式记账法、电子表格、计算机,开始有了更复杂的记账体系了。这时候对产权的界定更加清晰了,开始产生了全国性的高流动性的市场。但现在经历的阶段,我认为进入到了智能经济的萌芽阶段,它会超越工业经济。在智能经济里面,所有的资产,甚至所有的实体,都会有一个数字化的表现方式。不管是一种资产,一种证券,一种货币,还是一个电子设备、一个手表、一个人,它都走会有个身份和数字表现的形式。数字化以后,就可以用计算机语言对它进行管理,有点类似于智能合约。

并且由于是数字化的,之间会有一个接口,两个系统彼此之间是可以互操作,两个之间可以连接。所以它是数字化、可编程、互操作的,形成这么一个系统,这是第一个特征。

第二个特征。由于所有的东西都数字化,如果个纯中心化管理的方式,管理的机构就会变成一个单点故障点,只要它出现一个问题,不管是技术上还是内部管控上,会对所有数字化的东西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那种经济形态下,这些数字资产也好、数字身份也好,一定是分布式地去中心化来管理的,这是第二点。

第三个特征。有了可编程的资产之后,所有权就会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以前的所有权很简单,我要么有这个东西,要么租这些东西,基本上就是二元,有还是没有。但是未来的所有权可以有非常复杂的逻辑,你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可以用于什么样的状态,基于什么的条件,可能一天里面哪个时间可以使用。今天像uUber的分享经济,在某种程度已经是新的所有权状态的初级表现,未来我们会看到更复杂的所有权状态。所有权的机制一改变的话,整个经济的本质就会发生很大程度的变化了。不仅仅是我们进入了一个区块链经济,而是它可以和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一样相提并论的经济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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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NEO 3.0要做的事情呢?

达鸿飞:这是我们3.0希望为这个萌芽做好更好的基础设施,我们先把路铺好,至于车什么时候能开上来,也不是NEO这一个项目能够完全决定它的时间点的。

黄河:您之前在的开发者大会上面说过,我们的目标是到2020年让NEO成为第一区块链,怎么理解这个“第一区块链”?

达鸿飞:首先NEO是一个开源的技术项目,它不是一个商业应用,所以我们并不是以一个商业应用的标准去看待它。我们希望NEO变成最受开发者欢迎、开发者首选的区块链开发平台,这是我们定义“第一”的定义。

黄河:能不能理解为这是您对它的愿景和设计理念吗?

达鸿飞:它是我们现阶段的一个目标,要说愿景的话,就是这两个词sSmart eEconomy,或者再加一点Open nNetwork 。

黄河:很多人看到我们2020年要做第一区块链的时候,持有怀疑的态度,凭什么是NEO要做第一区块链,我也要做第一区块链。我们能不能理解我这种志气,这种大胆的决定,它必须要有一个可行的方案,我们有一个可行的方案吗?

达鸿飞:我们现在有非常可行的方案。2018年的时候有了一个自己的计划,接下来一年的重点要推出NEO3.0的版本。“三”这个数字挺巧妙的,国内还少一点,在国际上会更多看到大家提Web3.0,就是第三代的万维网。在这个架构里面,区块链会承担非常重要的作用。今天的公有链,就会成为Web3.0第一层的的基础设施,再下面会有一些云更底层的基础设施。所以第三代NEO在理念上,它和Web3.0是完全契合的,我们更多是要做好level one(音)ayer1的工作。Smart eEconomy是我们的愿景,我们的使命是提供最好的基础设施。提供最好的基础设施包括,你的Layer1evel one的区块链要足够好。第二,要跟levelayer2有很好的对接接口,包括基础的服务模块,身份、分布式存储,这些模块要非常完善。在NEO 3.0里面,都有明确的开发路线图,已经对社区公开了。

黄河:对于社区而言,社区分两种,一种是开发者社区,我在很多渠道了解到开发者社区对于NEO Foundation做了很多支持,包括技术上面也提供过一些建议。还有投资者社区,这是两个社区。您认为这种社区治理结构和治理模式,很多人讲社区,但是很多社区做一段时间慢慢基本上就哑口无言了。您认为一个好的治理社区,包括您对社区的治理架构、组织的构想是怎样的呢?

达鸿飞:在不同的阶段是不一样的,像早期的比特币、以太坊阶段,特别是比特币,它可以以非常社区化的方式来运营,它没有一个运营的主体。比如Bitcoin Foundation,它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利,并不是Bitcoin Foundation创立的比特币这个项目。以太坊在早期相对还中心化一点,大家一起开发,后面才变得像今天这么分散的。但是今天一些项目想纯粹靠社区做技术贡献,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的项目都在争夺技术社区,大家都希望你给我开发点基础设施,或者你到我上面做个应用,想单纯纯粹吸引的话很困难了。有一个方式是我们用的,就是中心化的开发、高效开发和社区开发结合的方式。像NEO Foundation,我们资助了十几个开发者社区,他们每个人会提交一些他们想做的项目,我们会对这些项目每三个月做一次Review,它的完成度怎么样,根据这个Review给相应的资助拨款。这样大家有了共同目标了,也知道要做什么,这是一个完全社区化开发。同时除了这些社区之外,还有核心开发者,散布步在全世界各个角落,大概有10个左右的核心开发者,这是由NEO Foundation直接管理的。核心开发者就是给NEO Foundation贡献他们的技术和核心代码,NEO Foundation会用NEO Token给他们一些资助,这是社区部分。Foundation其实是管理代币的使用,同时Foundation下属的NGD机构,会中心化做一些社区不擅长做的事情。就是一些任务看不到产出,比如写文档,就没有人喜欢做,做这事也没有什么存在感,这事Foundation会做。还有一些技术支持的事,比如项目方要使用区块链,有一些技术支持的工作,也非常琐碎,NGD也会做。另外一些研究、测试、运维、网络监控,NGD也会做。

黄河:您的社区治理方案能不能理解为,主要是依托于外部志愿者加上内部人员,外部他们给予我们技术支持,我们给予他Token回报,内部就正常参与Github代码撰写。

达鸿飞: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全球核心开发者来贡献代码了,这是核心代码的部分。

黄河:问达叔一个问题,我们作为国内的公链,跟以太坊、EOS、比特币技术贡献者人数的差距有多呢大?

达鸿飞:大概有几倍的差距。

黄河:为什么他们社区的治理模式人数,是国内人数的几倍,真是因为我们的技术不行吗?

达鸿飞:有几个原因。第一,中国没有很强的开源的软件文化,你很少碰到一个人说,我是做开源软件,他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几乎一个人都是在企业里面工作、写代码的,还有很多企业反馈非常少,他用了很多开源项目,就变成它自己维护的项目了,它做的贡献又不会反馈开源项目里面去。所以开源文化和海外来比,没有那么盛行。受这部分原因影响,国内项目在文化上、语言上有一些门槛和障碍,跟海外社区协调的过程中,就会变得更加困难。这样这些海外的项目就有先天的优势,另外海外项目在一些前沿理念上、更基础性更前沿的研究上,他们有比较大的优势。这些东西会激发开发者的凝聚力,对这件事情的向往,也更能够聚集这些开发人员。

黄河:如果国内要开源,要做这方面的社区贡献,像我们跟国外正常的项目差距居然这么大。您理想中有没有一个好的社区组织架构呢?

达鸿飞:这不是一个太大的问题,看阶段。区块链还是一个非常小众、没有商业回报的阶段,那种纯社区的方式是有巨大优势的,它会激发很多创造力。但是当这个技术越来越成熟,大家都知道区块链该怎么做的时候,一些更中心化、更有协调性的开发模式,会更加显现出它的优势。尤其是对于后来者而言,你要用跟比特币和以太坊一样的开发形式去超越它,是不可能的,必然有一种新的模式去超越它。这有点像东亚国家和欧洲、北美治理模式的不一样,它们是第一代先富起来的国家,他们是更加市场化的方式来治理这个国家。但是东亚作为后发国家,像新加坡、日本、韩国,是以更权威制、更加中心化的取得高速的发展。今天后发的项目想要超越先发项目,不可避免会有中心化的成分在里面。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做的是一个区块链的事情,如果是一个很中心化的方式,跟这个理念是不是违背的呢?我认为可以不违背。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要有一个清晰的蓝图,我做的事情是分布式的,我有一个计划,怎么样从今天中心化管理开发机制,未来怎么过渡到去中心化的机制,达到了什么条件以后,就可以实施这样的过度。如果这个计划是非常合理的,并且现在中心化控制的人,能够让全世界的社区相信他是有可靠的,他内心是这么想的,这确实是他的理念的话,我相信这个模式是可以实现后发的领先或者后发优势的。

黄河:像共享共治的模式,是不是有竞争力呢?

达鸿飞:其实很难判断到底谁更有竞争力,就是蚂蚁和大象到底谁会活下来。

黄河: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有时候我们在反思一个问题,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公链吗?对于有强大的公链基础的,需要有。有一些也标榜自己是公链,也募到了不少钱,但是技术的贡献很少。能不能大家共同做一个社区呢?

达鸿飞:这是一个美好的想法,不太现实,没有办法做这样的协调,这不可能长期存在。像这样的同盟,作为一个短期的形式也许可以,但是长期来看也许内在的利益冲突是没有调和的。

黄河:那还是自己做自己的公链,只要我跟其他公链有一点差异,又是吹嘘自己是个怎样的公链。能不能这么理解,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跟国外顶级的公链相抗衡?

达鸿飞:国外也有很多不靠谱的公链,我们没有一个办法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黄河:所以您认为共享共治的模式有竞争力,但是一个理想的状态?

达鸿飞:共享共治的方式肯定有竞争力,在竞争力取决于你先天的禀赋。换句话说,什么职业最好?国家总统最好。你不管先天禀赋,这辈子就做国家总统,别的职业不做了,不是这样的。对你来说,你更适合打篮球,你的身高特别高,并不适合做政治家。所以取决于先天禀赋,共享共治可能在比特币社区、以太坊社区是一个好的方式,而对于后起的社区,基本上行不通。

黄河:是不是基本上不可能实现呢?

达鸿飞:看你的禀赋了,对于一些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实现。比如我跟姚明比赛打篮球,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黄河:那时候叫小蚁,早期您当时的想法要服务于资产数字化的应用场景,我们给它做应用场景。到了2017年6月2号以后,正式更名叫NEO。后来我查了一下,如果用希腊语的话,这是“新”的意思。当时是要建立一个智能经济分布式平台。为什么从最早期做一个应用场景,后面转化为做应用平台,是什么事情产生了这个改变呢?

达鸿飞:最早也不是做场景,而是为类似于Kickstarter和NASDAQ这样的场景,去提供基础设施,我们想做的是这样一件事情。在演进过程中,发现区块链能够实现的东西更多。它不仅仅是实现众筹和流转的功能,它可以实现的功能,用智能合约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任何逻辑都可以表达出来,所以我们的外沿就扩大了。

黄河:所以做完这个项目以后,考虑做一条公链。

达鸿飞:一开始就是个公链,只是那时候没有区块链这个概念。在最早的时候,是没有区块链这个概念的,就是2014年成立这个项目的时候。

黄河:那实时候有没有公链这个概念?

达鸿飞:那时候区块链这个词当时只指比特币历史交易的目录,或者指所有的历史交易,它叫Block chain,而不是涵盖所有的技术模块的统称。到了2016年,才说找个词要指带这一堆技术,最后就叫做Blockchain。

黄河:所以您当时创新采用了一种,包括到今天为止,非常荣幸跟您一起面对面交流,NEO主要采用一种双Token模型。为什么要设计双Token,一个Token不行吗?

达鸿飞:对于投机属性,最好能够把它跟其他属性分开。在其他系统里面一般是一个Token,这个Token既实现对网络权益,我拥有了这个Token,拥有了对网络的治理权、所有权,同时又是在这个网络里面流通的通货,有点像货币一样,用它支付网络中的手续费。这有点像把公司或者实体的股权和购买服务所付的费用混在一起了,这两者耦合在一起技术上是可以的,但是经济上不太合理,所以我们做了这样的区别。有一种Token叫治理Token,代表你对这个网络享有的治理权益,这就是NEO,可以理解为投票权。除了NEO之外,还有GAS,GAS是一种效用Token,它的作用是支付里面各种各样的费用,像手续费。也就是把治理和效用这两个事解耦解开了。

黄河:这就是能这两个用于不同的应用场景,后面有一些双Token模式,有了NEO,后期能不能同时再拥有GAS呢?

达鸿飞:在最初的时候,没有任何GAS,生成的过程大概20年左右。这些生成的GAS会等比分配到NEO的持有人上,甚至可以这么理解,它不叫生成,它叫做一个NEO绑定了一个GAS,但是,这些GAS一开始不能被使用。随着每一个区块的产生,绑定的GAS慢慢变成一部分可使用这么一个状态。

黄河:这种共识机制和Token模型,因为您定义成我们采用的dBFT的共识机制。屏幕前的小伙伴都理解比特币为首的PoW,以太坊为首的PoS,EOS为首的DPoS,很少有人提到dBFT。

达鸿飞:实际上用dBFT的共识非常多,据我的了解,DPoS本质上已经变成了dBFT,当然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它最新叫什么名字影子,因为提了好多提法。本质上,在我的认知里,现在的EOS用的就是dBFT的共识机制。

黄河:能不能把它理解为dBFT的共识机制,就是DPoS的共识机制呢?

达鸿飞:并不是的,DPoS的共识机制,前面的d是一样的,都是通过治理的Token来选择选能够作为区块的生产者、产生者,但是一旦确定了以后,DPoS的方式是大家轮流出块,这时候有可能产生分叉。但是dBFT,选定了出块人以后,每一个块之间都会要达成共识的,用dBFT的方式达成方式,这时候不会有分叉。所以一个确认就是最终的确认,它的终局性非常好,而不像DPoS机制,有可能有孤立块,有可能回退,会有网络的分裂产生。在dBFT里面不会有,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呢?因为最初我们设计的时候,希望做一个能够服务于金融,更像今天大家所能够直观理解地说,你记了账了,就应该记下去,不会说过了三个块,这一个孤立块,被另外一个块取代了。所以我们希望设计一个机制,希望有很好的终局性。

黄河:有些人对于这种共识机制有一些质疑,之前您也看到过这种质疑。有网友指出NEO采用dBFT的共识机制,是使用代理节点进行dBFT算法决定的出票,而代表节点则是通过用户投票选出,但是对dBFT这种算法描述中缺少关于投票选举的描述。所以大家认为这些代理节点是通过静态选出的,并且完全由项目方支配和部署,根据这一情况很多网友认为NEO是一条完全中心化的链。

达鸿飞:并不是,首先这里面有一些事实的错误。最初的时候,NEO投票的功能是做在命令行里面,因为投票这件事情普通个人使用者是没有能力判断到底该投给谁,因为它不是投给一个人,而是投给一个地址。现在这个功能已经在客户端实现了,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第二,我们有一个配套的网站,在这个网站上如果想成为共识节点的话,可以提交这个申请。有了这个申请之后,你会变成一个候选人。成为候选人其实是在链上的一个交易,要触发这样的交易,别人就可以通过客户端把你选择成为区块链的生产者,我们叫共识节点(Consensus node)。从这个层面来看,可以做到完全去中心化的机制,但这是一个设计上的机制。但是今天NEO Foundation还管理着40%的Token,这些Token带有投票权,也就是NEO Foundation有40%的投票能力。而且一般的使用者不参与投票过程,所以我们的影响力超过40%。但这个过程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最初我们是50%的影响力,现在是40%,未来会从40%变成30%,30%变成20%。今天的NEO有七个共识机制,7不是一个定死的数字,你可以变成10个、可以变成13个。这七个节点,在主网上有两个节点是由外部管理的,一个是KPN荷兰的皇家电信管理的,还有一个是一个很大的开发者技术社区管理的,另外五个是NEO Foundation管理的。

黄河:他们管理节点,会获得像EOS的回报吗?

达鸿飞:不会获得那么大的回报,因为我们没有增发的机制。EOS的回报是来自于增发,每年会有膨胀,膨胀的钱原来是给到区块创造者。但是NEO里面没有增发,NEO的总量一开始是1亿个,未来就一直是1亿个。

黄河:我看到您在官网的申明,最早期在巴比特的长铗提出不可能三角,高效、去中心化、安全,这是公链三个不可能同时完成的。达叔作为NEO的创始人,这三个方面你比较看重哪个、忽略哪个呢?

达鸿飞:不可能三角不是一个被数学证明的了命题,它不像同步系统里面的不可能三角,是一个被数学证明的事情。所以它是一个通俗的概念上的表达,我倒不是很纠结于不可能三角,到底该取哪两角,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看问题不一定要限制在一个Books里面,我们可以看更大的问题,看我们要解决什么问题,而不是奔着解决不可能三角这个问题去的。作为公链的创业者,不是说我的使命是要解决不可能三角,或者我的使命找到不可能三角里面我想找的两角,我不会纠结于这个问题。

黄河:安全、效率和去中心化,你看重哪个呢?

达鸿飞:每个公链可以选不同的方向。

黄河:您经常在国外参加一些开发者大会,包括一些研讨会,您的一篇演讲,包括区块链基础设施建设,您很少说我就是NEO的代言人,我们想理解一下,国内这一块你没有做太多的宣传,在国内很少见到。

达鸿飞:也有,只是国内的会议本身不多。另外我们要做第一区块链,第一是指对开发者是最友好的。到哪能找到开发者呢?国内的方法就是招聘,点开我的朋友圈经常看到招人。但是国外有很大的技术社区。

黄河:更希望招志愿者,可以这么理解吗?

达鸿飞:也可以。在国外做宣讲,讲你的理念,更容易获得开源的贡献者,所以这是一部分原因。

黄河:您对国内国外的圈子比较了解,尤其是开发者社区,在您看来最大的不同在哪呢?

达鸿飞:就是中心化、企业化的开发和开源开发的区别。第二,老外经常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黄河:达叔知道国内做公链的项目不少,而且现有国内成型的公链项目也不少。但是一旦被国外社区认可,我不懂技术,但是我会向技术去请教。我们看比特币、以太坊、EOS,他们贡献的人数和被复制的人数很多。一个是开源的原因,另外国内的项目得到国际认可的难度这么大?

达鸿飞:国内项目文档做得很差,当然区块链行业文档都做得不太好,但是国内项目文档尤其做得不好。因为大家是中心化开发的,有问题我问你,你问我,大家都在一个办公室里面。好处是比较高效,可以很快做出来。但也有一个很明显的坏处,虽然你是个开源项目,但完全不知道这个项目的人,里面的技术点、文档,都是没有的,别人没有办法加入这个社区呢?再加上我们都是中文的,如果用中文写文档,注释都是中文的,老外也看不懂。这么一来,人家就不会复制你这个项目了。

黄河:从您作为一个项目的创始人,也担任过一些项目顾问,什么样的项目在您的印象里面,可以定义成是一个好项目,会从哪几个项目去考察?

达鸿飞:我在早期的时候做过两三个NEO生态项目的顾问,后来发现不对,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不敢做顾问了。除了最早期有过两三个项目之外,没有做过任何项目的顾问,今天问我,我说不能做顾问,因为有这么一个约定。

怎么判断一个好项目呢?首先会看他有没有一个清晰的愿景,或者这个项目的灵魂在哪里。如果有个项目告诉你技术点是跨链加分片,高效能、自主虚拟机,支持各种高级语言,基本上这个项目不是很靠谱。你不知道它要干嘛,它要解决什么问题,以及团队使命、核心驱动、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它只知道这几个技术点是目前市场认知度比较高的,甚至连人都没有找到,他只是觉得这几个点听着比较兴奋。这些项目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所以第一会看,它有没有清晰的愿景。比如他说要用零知识证明做隐私保护,或者零知识证明某一个更具体的方案做隐私保护。比如有个项目说,我就是来解决跨链问题,怎样实现链和链之间的互操作性,这样更容易看到它清晰的愿景和使命。

黄河:国内很多做公链的融资以后,真的很想做事,我也接触过很多公链创始人。他愿意拿出来钱,招募开发者,但确实很难。

达鸿飞:那就是钱到了不合适的人手上,钱不应该给他。不是因为你很想做事,就应该把钱给你。

黄河:但是白皮书、项目、顾问,所有的情况一看,人是靠谱的人,事要认真做,也在没日没夜的加班,有时候实在想不出来了,去Github把以太坊的代码看一看,抄一点。对于国内公链项目方,达叔有没有一个好的建议,怎样有一个清晰的思路走出去,或者有一个好的方法走出这个困境呢?

达鸿飞:这相当于问我,一个人职业已经选错了怎么把这个职业干好,可能就不要做这个事了。

黄河:把钱投给投资人吗?

达鸿飞:我觉得最好。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方式,可能沉下心来看一看未来五年的技术发展方向。现在在经历一个计算范式的重大变革,从原来老的以服务器客户端为导向的计算范式,会变成未来更加点对点的计算范式。这种转换里面,有很多机会。有可能你是做公链的料,也可能你不是做这个事情的人,也许你适合做一些金融,跟商业相关的事情。也可能你适合做一些偏治理方面的事情。到底你适合做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了。虽然我说着很思考,我也要思考,我们适合做什么,我们团队的基因适合做什么。

黄河:从您入行到现在八年,我入行到现在五年,我们到今天为止还没有发现一个,当然动不动一个项目要改变世界,甚至很多人调侃区块链能不能改变世界,我不知道,但是它能改变我的口袋,这是很多人喜欢说的一句话。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大规模的杀手级的应用落地,你怎么看所谓的杀手级的应用呢?

达鸿飞:基础设施没有到,杀手级应用出不来。

黄河:包括从世界的区块链来看,真的很难做到吗?

达鸿飞:这需要时间,没那么快的。我们对新技术,就是初期的预期往往拔得太高了,实际上初期只能这样。橄榄球的形状是要在某一个点到了之后才会爆发,这个点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有的时候才有。我读大学的时候,就看到电商了,8848是最早的电商。毕业的时候因为打游戏很懒,还想是不是搞个送外卖的服务。如果在那时候做,极大概率是要死的。但是到了某一个点,在淘宝爆发的点上、易趣爆发点,它是各种各样的基础设施积累、物流、支付、账户体系都完善了,才能够迎来电商大规模的爆发。

黄河:所以第一要等。

达鸿飞:也不是干等,哪缺什么东西,你做这块东西,你做这个东西也会获得相应的收益。未必你做的东西就是大规模商业应用,就别上来就想着我来的时候,这个行业就很好了。

黄河:很多人调侃,上来做一个项目要颠覆BAT,在我们看来,只要提颠覆这两个字就是贬义词。达叔您经历了这么多年,您认为区块链应用大规模的落地,还需要几个八年呢?

达鸿飞:要不要八年我不知道,但是三年至少肯定要的。

黄河:举一个简单例子,一旦实现了落地应用,能不能这么理解,后面还会有一堆源源不断的新项目往落地项目去靠拢?

达鸿飞:是的,就像互联网一样。比如你是一个商家,你要么是个电商,要么是个传统商家,现在所有人几乎都用到互联网。今天线下买东西,很难拿现金了,你终归要和网络连接起来。你只要在这个经济体中,是一个环节,未来一定会跟区块链连接在一起。

黄河:您曾经在之前的演讲过程中说,一旦一个时代进入到快车道,它的发展速度非常快。比照比特币,2017年是比特币的快车道,普及也非常大。能不能做一下预算,您认为区块链的终极形态是什么样呢?

达鸿飞:区块链的终极形态,目前我能看到的,我希望更早的看到Web3.0的到来,有一个新的互联网技术栈。

你不会觉得区块链是非常难用的,你要去理解共识机制,你根本不用管。就跟用互联网,不需要管DNS怎么工作吗?不需要。你上个网站,根本不关心这些。

黄河:你提到这个行业金钱也来了,人才也来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骗子也来了。从投资者社区角度来讲,辨别了这个项目,这个项目讲得很好、前景很好、应用性非常好,碰巧在价格不能给我很好的回报。这种情况下很多投资人就哭爹喊娘,碰到这种情况,您认为一个正常的周期,当年我们前两天看巴特非的投资回报,他比较注重复利,他的公司回报一年就百分之十几。但是在这里我们需要三天100%,您认为应该怎么改变这种心态?

达鸿飞:今天区块链行业做的很多投资,就是慈善,最终有很多人会亏钱的。就跟早期在互联网上的投资一样,.dot-com泡沫之前大家投进去的钱,最后都变成投资人的损失。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培养了一些互联网的人才,慢慢磨出了一些互联网的基础设施出来。通过泡沫破灭的阶段,把一些好的公司筛选出来了。今天看来跟那个阶段看样子。

黄河:现在区块链跟早期的互联网泡沫非常类似?

达鸿飞:非常类似。有一些项目,可能是骗子项目,但是招聘招了一堆开发者,有可能是从BAT、谷歌里面挖出来的,这些人领了一两年的薪水,做了各种研究,把链也搭起来了。但是由于这个链更多是做做看,或者先画个饼,这个项目的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些人、这些知识还是留存下来的,这些人很可能成为区块链行业的从业者。也就是原来.dot-com泡沫里面的人、知识的积累、趟过的坑,都是花钱买来的。

黄河:即使交了很多学费,赔了很多钱,能不能理解为,你不建议屏幕前的小伙伴下区块链这辆车。

达鸿飞:是这样说的,从概率上来讲,很难讲到底会赚钱还是亏钱。但是从整个社会来讲,对新技术的投资,最后来说整体回报都是正的。极少有一个技术扔了很多钱进去,之后发现完全被证明没有任何价值,若干年以后也没有任何价值,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

黄河:回归到现实中来,我们可以理解为,所有人的信仰一定会获得回报。如果有信仰,这种回报一定会获得,是吗?

达鸿飞:这有点鸡汤,我不是这个观点。我的观点是你投进去的钱,很可能全部损失,这个可能性比较高。但是即便全部损失了,它转化为了某些有价值的东西,但这个东西并且再回到你个人的口袋里面,它变成了一个公共财政、公共物品,弥散在整个人类社会里面。最终我相信这些投入,会给整个人类带来正的回报,但是具体到个人非常难说。所以只能够投能够损失得起的钱,强烈不建议任何借贷,杠杆也是给专业投资者用的。所以我的建议,不要做自己承受不了的投资额度。

黄河:您做国内第一条公链,做到今天为止,先后经历了1.0、2.0,能不能给屏幕前的小伙伴讲一下,最终3.0的规划能不能介绍一下。

达鸿飞:3.0是整个架构比较大的调整,它会把原来在1和2之间发现的一些瓶颈、耦合度高的地方,会把这些问题逐一解决,也会加入一些新的基础模块包括NEO ID,是做身份,了NEO FS,做分布式存储的,3.0里面还提供了直接访问互联网的特性和功能。所以在3.0里面,会把整个设计做得更加抽象,分层更好、解耦更好。所以能够为未来它的性能大幅提升,打下一个非常好的基础,这是3.0很重要的一点。并且看到了未来Web3.0技术栈的分层之后,也对于layerevel 1公链的定位,会有一个很清晰的自己的认知,而不是试图做所有的事情,而是把layerevel 1这一层的事情做好。

黄河:最后有一个好奇心,我们看到很多基于NEO,开发的项目,像ONT,很多都是用和电影《黑客帝国》里的名词主角名字相同,是不是你们对《黑客帝国》有一种情节呢?

达鸿飞:首先Ontology跟《黑客帝国》没有关系,它是哲学或者逻辑学,或者计算机里面的一个术语,叫本体。回到NEO和Matrix的关系来看,取NEO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因为它是《黑客锅帝国》主角的名字,更多是取“新”的含义和象征,当然我也知道它是《黑客帝国》主角的名字。这蛮好,也没有什么问题。社区比较喜欢演绎,又取了锡安城,就是在《黑客帝国》计算机模拟的世界里面,有一小撮人觉醒了,这个地方叫做锡安城。也有各种各样的社区项目,因为受这个影响,取了类似的名字,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很多人会找一些典故,挺有趣的。

黄河:请达叔分享一下,在区块链的世界里面,您对区块链的情结和未来发展的愿景,包括应用,分享一下您对区块链的情结?

达鸿飞:不能叫情节情结吧,因为情结会带太多的个人色彩。我觉得现在正在经历一个计算范式的大迁移。从原来中心化的计算范式、中心化的互联网结构,过渡到今天或者未来免信任或者轻信任、点对点高度连接的,很多东西依靠密码学、代码进行逻辑判断,而不是依靠人为主观干涉的,过渡到一个高度透明、普惠新的计算范式上。在迁移的过程中,在技术大迁移过程中,背后推动的是力量、价值观的转变,然后是技术的转变,然后会有财富的迁移。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你是一个技术很牛的极客、开发者,可以在这里面贡献你的力量。如果你是一个对未来有畅想、有自己理念的话,可以在哲学上、传播上、价值观上、经济学上,对这件事情做出贡献。如果你是一个投资者,可以用你的真金白银作为选票,下注在你认为未来有价值的技术上面。未来这是一个很大的大迁移,每个人应该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的角色。

黄河:火币大家说做到今天,得到了很多媒体的支持,感谢这些媒体。他们在直播的过程中,做一些推广和宣传,真的谢谢你们。《火币大家》一直以来希望请一些行业正能量的人,行业领袖,包括从行业一路走过来的人,希望能把他们请到直播间来,像达叔坐在这里,跟所有社区的小伙伴在直播过程中面对面传授一下您的经历。

达鸿飞:非常感谢火币这样区块链基础设施的提供者,因为流动性本身也是一种基础设施,非常感谢火币大家说。你不念不知道,原来区块链行业已经有这么多财经类媒体了。

黄河:我们的直播不仅要感谢媒体同行,也非常感谢达叔接受我们的邀请,做客”火币大家说”。在达叔的构想,对NEO3.0的愿景,包括达叔对于区块链的情结当中,哪怕让小伙伴得到一点感悟,我们这个直播也是值得的。

达鸿飞:我的感悟也是从社区来的,是大家一个相互启发。

黄河:本期的”火币大家说”就先到这里,感谢大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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